笔者(以下简称“问”):2012年春季大拍中北京瀚海拍卖公司推出先生的国画作品《一览众山小》(200x86cm)、保利拍卖公司推出国画作品《朝露》(186x96cm)、《霜秋残花艳》(86x96cm),请先生谈谈您这三幅作品的创作立意。
杨文仁(以下简称“答”):《一览众山小》创作于2005——2006年,共创作三幅。皆取杜甫诗句的蕴涵。亦是对生活的观察、认知、理悟,和对先辈们此类题材不同表现的交织综合思索的匠心独运之作,大气凛然,雄浑苍劲。
“鹰”是中国画家常画的题材,可谓风格迥异,精彩纷呈。我取其伟岸屹立于巨石,傲视天下的雄姿去展现它的矫健、无畏。色彩取红黑两色的对比,求整求大,繁简相对,以达和谐。黑色的雄鹰,重点刻划其炯炯有神的头部和坚实有力的利爪,与下部刚劲苍郁的松枝对映。将“画眼“高耸于点线交织的红色巨石上,从而达到奇崛、稳定的布设。鹰取侧首,炯目,远瞻高瞩,寓其精神内蕴,配以多处竖长款识,既深化其主题又完成其起、承、转、合的经营置设。
《朝露》为一幅六尺整纸、意在表现荷塘一角,于晨露中欣欣向荣的朝气之象。它既有苦心经营的布设,亦有笔墨建构的韵律,配以花鸟画极为重要的点缀,加以行书、隶书的双款题跋并钤以六枚红色印章,“众美兼备”,使其充盈着无限生机。
浓淡,深浅,姿态各异的荷叶是构成墨韵的主体。劲利、遒劲的花叶之梗,蒲草,花姿,茨菇,石坡等的线律是画面的筋骨,生意互应、繁而不乱。石坡上的苔点,力透纸背,疏密有致。双雀的昂首与高处屹立的墨蜻蜓交相辉映成趣,并稍以赭石着色于局部,颇具典雅、清丽之状。同时,加以斟酌再三而题跋的双款和印章,力求达到大画繁茂的章法中寻求精美。这是我2011年创作的精心之作。
《霜秋残花艳》意在表现“秋来犹有残花艳”的暮秋荷塘的意境,是荷花老年时最后的闪光点。将花置于枯槁的残叶中,为突出花之艳容的最后展现,故以红色勾勒,于徐徐飞翔的一对蜻蜓和立于枯叶上回眸仰视的墨雀设为情趣,而构成“画眼”。与之右侧浓淡、姿态各异的残叶,并以老梗,蒲草,茨菇的遒劲的线及错落相间于底部的苔点,和疏密相间耸立的莲蓬构成墨韵、线律的聚势之美。将独俏一枝的老花布于左侧的大块空白中,以期展现“老当益壮”的审美情趣。题款钤印于左上侧,右下压角章一枚,以乞达到平衡与气机的增长。整幅作品章法简捷,取势布白均恰到佳处,亦为得意之作。
另一幅作品《晓风绽白荷》(96x96cm)与《朝露》、《霜秋残花艳》,同为2010年构思创作,2011年完成,合称《秋色荷塘》系列。如果说《朝露》是荷塘的盛年的话,那《晓风绽白荷》就是荷塘的中年,《霜秋残花艳》既是荷塘的老年了。其中《朝露》、《霜秋残花艳》为2012年春拍所准备,后即情创作《晓风绽白荷》,今存留自藏,期另外两幅作品为赏家所藏。
问:在您的作品中往往可以看到一种传统文人的情绪,讲求“诗情画意”,就是突破也是一种根源性的创新。
答:我崇尚从传统中去寻求中国画的发展道路。这是体现民族绘画艺术精神最佳途径。对民族传统大文化有较深邃的领悟和长期积淀,以及对诗书画印的深入涉足,即所谓“师古人”。而“师造化”便是对“生活”这一创作源泉的熟知和画家以自我艺术修养对自然万物的独特理悟。继承、发展、创新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发展轨迹,也是东方绘画能够立于世界艺术之林的根本。这也是我们搞中国绘画的人依照先贤哲人的步履去追求探索着的必有之路。
问:您在创作当中是以“写”的方式展现自己的艺术追求,尤其在作品《一览众山小》中,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是画中的“鹰”、“巨石”乃至“松柏”无不追求一种“刻骨铭记”的感受,而题跋更是有镌刻的痕迹,这是否是您的创作态度?
答:笔墨建构是中国画创作的独有的艺术语言,从“一划”开始则要强调其书写特点,以及点、线、面的组合,繁简、聚散、干湿、浓淡的排序。要让人感到既自然流畅又隽永合理,予人以艺术旋律美的感动。中国画要有劲利刚健的线,又要有枯润华滋的墨韵和力透纸背的点,从而构成点线面的组合之美。那种一条线可以让人欣赏半天的艺术魅力,是画家将书法功夫用于中国画创作的体现。故书法是中国画家的根,倘若中国画家因书法功夫的欠缺,必将影响他的绘画创作。所谓“书画同源”便指于此,故传统中国画的成就者多是书法大家。
中国画极为重要的美感体现是“精”,它包含有对章法布设的匠心经营,笔墨建构的美轮美奂,物象造型的自我突现,和诗书画印的完美结合等。能做到多一点太多,少一点太少的中国画创作都应达到这种美感效应。
章法主要包括有“起承转合”和“计白守黑”布设的合理、造势取舍和色彩设置的经营等。这自然取决于画家自身的艺术修养,和对中国画创作的理解领悟。
你仔细回味杜甫的诗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是一种怎样的胸襟,又是怎样的一幅气盖山河的画面,就不难理解画家的立意和所运用的展现方式了。
问:听说您的《秋色荷塘》系列历时2年创作完成,其中仅写生稿就有百幅之多,通过作品您更像在传递自己“清净自然”的生活态度,也更像是自己内心的表白?
答:(笑)古话言“心静自然凉”,这可能和我的性格有关。七十多岁的年纪,早已过了“知天命”的时期了。其实画画在我的生命中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表达方式。人有七情六欲,再平静的生活也有波澜,就像你看到的《秋色荷塘》系列,尽管是晴天丽日,但还是有微风拂面的,更有昂扬的生命特征。在大的时代背景下,任何一种社会动向都会引起艺术家敏感的生命阐释。中国画家的物象造型法则是以意象思维中人与自然“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建立的,故此“妙在似与不似之间”。这应是画家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和体现万物的自我认知与感受的阐释。
问:您有五六十年的从艺经历,也有与众多新老艺术家的交流切磋,您怎样看中国画的创新?
答:静下心来,不断地渐修、顿悟,是中国画家所必备的创作心态。急功近利、心绪浮躁者是要不得的,所以那种以移植西方绘画来改造中国画,企图以抽象、变形构成模式,或一味追求照片的自然主义的绘画模式,都难以在中国画的创作中取的成功。我之所以赞成“越是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和“中西绘画要拉开距离”的道理,便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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